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

不似学生字迹，唐水骁签字的时候看起来十分老道，写的一手漂亮的草书。

出了机构的门，苏枳就要把钱还给唐水骁。

唐水骁没接：“给你的。”

苏枳：“我不要。”

“到我给你发工资的时候。”唐水骁下巴微抬，示意苏枳收下。

苏枳拦在唐水骁面前，一脸认真说道：“你如果喜欢吃我做的饭，我也愿意继续做给你吃。工资就不用了，虽然我也很贫穷，但是我不贪钱的，我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。”

唐水骁虽然听得认真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：“笨死了。”

“啊？”苏枳不解，干嘛骂人呢。

唐水骁说：“这是你的劳动所得。”

苏枳摆手：“我得之有愧。”

她非常坚定地想要把钱还给唐水骁。

唐水骁凝视着苏枳：“你是想跟我撇清关系？”

他专注的眼神带着压迫，带着热度，好似能把人烧着。苏枳不敢与他对视：“当然没有。”

“那就收着。”他朗声说道，“没有人的劳动成果是免费的，你付出了劳动，我是必须要给报酬的。”

又是一大堆道理，苏枳都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抬头，皱眉说道：“好奇怪的感觉啊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好像被你养着了。”苏枳笑了一下，“好奇怪啊，明明刚开始见面还互相看不顺眼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唐水骁心里也在嘀咕：这辈子就这一次好心。

“那你对我真好！”

事实证明，话是不能乱说的。

周六傍晚，唐水骁面无表情地站在一中门口。脸上表情虽然有些不耐烦，低头看表的次数虽然多了点，但身体却诚实地站在原地等着。表面看着不重视，其实身上的衣服都是出门前新换的，一身干净清爽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学校里头才跑出来一个女生。

女生没穿着校服，简单的卫衣牛仔裤，踩着一双运动鞋，像是小火轮似地飞快地跑了过来。

“我没迟到！”

苏枳一来赶紧解释，“我看好时间出来的，现在绝对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！”

她还在喘着气，又逞强要说话，说完便呛了几声。

也不知道是运动还是呛着了，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。

唐水骁黑着脸说：“我又没说什么。”

苏枳哦了一声，心里嘀咕着，老远就感受到这边的低气压了。

不喜欢等人，怎么还提前出门。

“走吧走吧，我们先去坐车。”

苏枳招呼唐水骁去坐公交车，他想拒绝，结果苏枳一把挽住他，自然地拉着他往前走。

隔着衣服，两人并没有直接的皮肤接触，可唐水骁仍被亲昵的动作弄得一愣，话到嘴边都忘了说。

他好似机器人，没有灵魂地跟着苏枳前进。

没走几步，苏枳嫌拖着他累，自然地放下手。

这时唐水骁也不好再说反对的话了。

风从前方吹来，阳光照在身上，却感受不到半点暖意。周末的学校附近十分冷清，他们一路走到公交车站都没碰到其他行人。

等车的时候，苏枳自然地跟唐水骁聊天。

“你几点到的啊？”

“刚到。”唐水骁插兜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他盯着对面的街道看着，似是发呆，又好似在思考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。

苏枳睨了他一眼，满脸不相信的表情，想拆穿，嘴巴微张后又闭上了。

唐水骁：“有话直说。”

他仍维持着原先的动作，也不知是如何察觉苏枳丰富的动作和表情。

苏枳无力开口说：“我饿了。”

“那打车过去。”

“不行，公交车。”苏枳摇头说道，“好了，车来了。”

绿灯亮起，公交车晃晃悠悠地从远处驶来。

公交站台只有苏枳和唐水骁两人，她赶紧冲着公交车挥手，随即在车门打开后率先上车。苏枳从卫衣口袋中掏出四枚硬币，顺手就投机一旁的箱子里。在噔噔噔硬币落下的声音中，苏枳小跑着走到车内后排就坐。

唐水骁一声不吭跟在身后，沉默行为遇上高大身材，使他好似忠心耿耿的保镖，一路跟随保护，随后在苏枳身边坐下。

很快，公交车开动，窗外的风景飞快超后掠过。

风一吹起来，苏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，赶紧把车窗关了。做完这些，她才和唐水骁说话。

“这个限定集市我是听同学说的，只知道大概位置，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，等下下车估计还要找一会儿。”

唐水骁安静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苏枳微微惊讶：“你也会关注这些？”

“不然被你卖掉都不知道了。”